海上吉普賽人－幾米的影像天堂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
　　

是天堂還是地獄

　　我喜歡旅行，藉著流跡天涯與世界各地不同的民族接觸，除了體驗當地文化洗禮及更深層的衝擊外，進而探索省思地球村每一角落生命存在的價值。

　　我們來沙巴東岸仙本那附近海域的主要目的，是拍攝居住在仙本那沿海一帶的 "無國籍" 種族「巴夭族」(Bajau Laut) 。所謂的 "無國籍" 人民是指在馬來西亞出生，卻沒有馬來西亞公民身份，而他們也不是菲律賓人，所以就在外島的海上搭起水上屋，當海上刮起風浪便四處牽徙，以海為家，世世代代都在船上生活，是不折不扣的海上游牧民族。直到今天，很多巴夭人依然靜靜地實踐他們鮮為人知的海洋生活模式，這也是為什麼他們通常被稱為 "海上吉普賽人"　(Sea Gypsies)。

　　沙巴不僅以美麗的海洋風光及陸上各式多樣的熱帶動植物著稱，同時也是以擁有多達近四十個的多民族地區聞名，其中巴夭族是沙巴第二大民族，關於巴夭文化起源的進一步研究仍然有限，一般認為沙巴西岸巴夭人主要居住在陸地，稱為 "陸上巴夭人"，陸上巴夭人開始完全住在陸地上大約在 200 年以前。至於居住在沙巴東岸的 "海上巴夭人" 則群聚在仙本那及其附近的島嶼如 Lahad Datu, Pulau Omadal, Pulau Danawan 及 Pulau Bum Bum 等，特別是在菲律賓西南方蘇祿海(Sulu Sea) 和印尼群島附近的蘇拉維西海(Sulawesi Sea)上，這些海域是公認世界上海盜發生率非常高的地方，然而 "海上巴夭人" 聲稱從未揮舞過武器抵抗，對於海上潛在的攻擊他們只是儘速逃離。他們通常上岸只是為了埋葬死者，或是臨時住在陸地上，以便製造新的船隻。海上巴夭人從事捕魚謀生，至於已經拋棄這種海上生活模式的那些陸上巴夭人已經成為農場主人和飼養牛隻，為他們贏得本地 " 東方的牛仔 " 綽號，他們的馬技在世界也是眾所周知的。

　　從老人到年輕人，巴夭族是豐富多彩、節慶和音樂的民族，他們相信他們是王室成員的後裔，這部分或許可解釋為什麼他們經常穿得富麗鮮豔的衣服，這些衣服經常是手工編織品，尤其在婚禮上，新娘和新郎的服飾顏色更為豐富。今天幾乎所有巴夭人都聲稱是回教徒，他們相信在他們的人民中有些是伊斯蘭教創立人穆罕默德的後裔。以航海及游牧為主的巴夭族保留著宗教精神，在他們的宗教信仰的儀式方面，於慶典或驅邪的典禮上指定了神媒與神界溝通，例如，神船駛入公海投掉冒犯神明者離開他們的社群。他們也膜拜海神 ─ Omboh Dlaut。

仙本那彩船節

　　每年 4月份，仙本那鎮都會舉行彩船節(Regatta Lepa Semporna)，屆時海岸邊將泊滿裝飾得五彩繽紛，被稱為里巴(Lepa)的船隻。這些以紅樹(色拉雅)製成船身，造型優雅獨具一格的船隻，是素有海上吉普賽人之稱的巴夭族人，引以為榮的傳統文化瑰寶。他們的船隻，從艉到艏、桅杆等，都精雕細琢地刻上富有海洋與宗教氣息，例如海浪波紋、魚、美人魚及海馬等的圖案。在彩船節期間，每艘船都會張掛著色彩鮮艷奪目的帆和無數的小旗幟。節慶的高潮是在彩船排陣列隊逐艘地蕩過岸邊，每艘船上都有樂師群奏樂，滿臉笑容的舞者翩翩起舞，期待獲得賞識而奪取年度 "最美麗的里巴 " 大獎的時刻。彩船節是馬來西亞水上活動節慶中一個重要節日。

Bintang Biru

　　Bintang Biru 是離仙本那約十幾公里的巴夭族海上屋聚落，這個連地圖上也找不到的水上村是探訪水上巴夭族生活起居的絕佳景點，約三十幾戶破舊的水上屋屹立不搖於茫茫汪海中，著實讓我們大開眼界。這裡的海水清澈見底，可看見許多海草。天真的孩童們看見我們的到來，有些排列站在水上屋上向我們揮手致意，有些則是搖著小船靦腆地看著我們微笑，對於生活在亞熱帶富足生活的我們，這裡貧窮原始的生活環境彷彿是地獄般的難耐，然而對於水上巴夭族而言，大海是他們賴以維生的家，更是孩童們記憶中成長的歡樂天堂。

Pulau Omadal

　　Omadal 島是巴夭族居住的大本營，也因此成了人文攝影家獵取鏡頭必遊的一個指標性島嶼。島上約居住了百多戶人家，比起 Bintang Biru 貧窮落後的海上浪人住的水上屋，這個島提供了巴夭族人一個絕佳避風港。

我們到達這個島嶼時已接近中午，天空突然烏雲密佈，不久下起大雨，大夥兒趕緊在屋簷下躲雨。利用這躲雨的時刻，我在岸上觀賞一群天真的孩童們大雨中仍在水中嬉戲，利用了追蹤技巧捕捉玩起水上遊戲的孩童們活潑的肢體動作。這段期間潮汐也正在退潮，不久雨停了，沙巴的雨正如同行前聽說的來得快去得也快，雨後放晴的天空一片美麗的藍天白雲，高張的火傘頓時又讓大家的拍照興減，經過兩天的奮戰，我們已領教了熱帶地區中午的太陽紫外線之強悍，懶洋洋地躲到船裡，這時我們的船也因為退潮擱淺在沙灘上，等待再次漲潮時已是下午三時許。